曹发展

【内容提要】旅游现象中客观存在的“距离衰减率”，使旅游目的地在地域上表现为旅游核心区和旅游辐射区两个不同层面。正是由于不同旅游区域在旅游过程中所发挥的职能不同，便产生了蜂箱式旅游现象。“蜂箱现象”在促进了核心区旅游经济发展的同时，也对周边辐射区旅游经济的发展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压制。中心城市周边地区的旅游资源虽然丰富，但在旅游活动过程中仍受到了较为明显的“蜂箱现象”的影响。对此，本文以咸阳地区为例，在提出“蜂箱现象”的同时，对周边城市旅游发展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相应的对策。

【关键词】蜂箱现象；旅游半径；咸阳旅游

      如果没有旅游者的空间位移就不会产生旅游现象，因而距离在旅游经济发展、旅游活动组织方式、旅游产业要素布局等方面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距离越大，吸引力就越强，但旅游者前往旅游的阻抗也就越大。旅游现象中客观存在的“距离衰减率”，使旅游目的地在地域上表现为旅游核心区和旅游辐射区两个不同层面。正是由于不同旅游区域在旅游过程中所发挥的职能不同，便产生了蜂箱式旅游现象。蜂箱式旅游现象在促进了核心区旅游经济发展的同时，也对周边辐射区旅游经济的发展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压制。尤其是随着旅游道路的不断改善，旅游交通能力的不断提高，旅游辐射的半径也得以不断延伸，对周边辐射区旅游经济的发展制约也就越来越明显。由于空间距离是一种客观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因而面对这种蜂箱式旅游现象，作为周边辐射区的旅游经营者们只能应对，但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种主从关系。那么，什么是蜂箱式旅游现象？辐射区旅游经济如何应对这种现象？就此，本文将做简单陈述，并以西安旅游核心区为例，提周边辐射区旅游组织方式的应对策略，从而达到最大限度的降低蜂箱式旅游现象对周边城市旅游经济的消极影响与制约。

      1、“蜂箱现象”及其相关概念

      蜂箱式旅游现象相关的主要概念有旅游距离与旅游半径，旅游核心区与旅游辐射区。旅游半径是“蜂箱现象”产生的主要原因。

      1.1、旅游距离与旅游半径

      距离既是旅游活动、旅游引力得以产生的积极因素，同时又是制约旅游活动顺利进行的一种消极因素。目的地与客源地之间的距离是影响旅游者目的地选择行为的重要因素。“距离衰减律”是人们理性认识空间的规律，即距离越远，人们对其认知的水平越低、越片面，甚至发生扭曲；反之，距离越近，对其认知的水平越高、越全面、越真实。由于旅游者在旅游偏好、旅游能力等方面的差异，距离在人们选择旅游目的地的过程中所起的作用是不同的，既可以是正面的，也可以是负面的。因此，研究一个地区旅游经济的发展，就必须高度重视由距离因素所形成的旅游半径问题，以及由旅游半径所引致的旅游核心区、旅游辐射区在旅游活动过程中的不同功能，从而因地制宜地采取不同的旅游发展战略。

      旅游半径是指游客从旅游核心区出发，当天能够往返，向周边辐射状旅游的距离。旅游半径决定旅游辐射区的涵盖范围。旅游半径的增减，受制于旅游交通能力的大小。上世纪七十年代，旅游半径能力大约为六、七十公里，九十年代就达到百公里，现在已经达到二百多公里。随着道路交通条件的进一步改善和散客自驾游的迅速发展，旅游半径还有继续延伸的趋势。

      旅游过程就是旅游者们享受和消费的过程，也就是旅游经营者服务和收益的过程。这种服务愈多，旅游者的消费愈多，旅游经营者的收益同时也就最大。

      1.2、旅游核心区与辐射区

      旅游核心区一般是以大、中型城市为载体，如西安旅游区、延安旅游区等。核心区的基本特征是，能够最大限度的方便和满足游客吃住行游购娱的需要。旅游辐射区一般是指当天能够往返的旅游区域。旅游辐射区的涵盖范围，随着旅游交通能力的变化而变化，它不受行政区划的制约。

      从旅游的行业地位和旅游的交通能力考量，西安作为旅游核心区，早已冲破了行政区划的属地关系。它把不曾拥有的旅游资源和旅游景点，也纳入到自己的旅游辐射区。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就有“不到西安等于没到中国，不看兵马俑等于没到西安”的说法。按当时的属地关系，“兵马俑”属渭南地区所辖。但从西安旅游核心区的角度判定，“兵马俑”已经是西安旅游辐射区涵盖的重要旅游内容。咸阳的茂陵、昭陵、乾陵、杨贵妃墓等很多旅游景点，也同时被纳入到西安西线游的内容。从那个时候起，咸阳就已经成为西安的“旅游花园”。

      1.3、蜂箱现象的形成原因

      蜂箱式旅游现象主要表现在旅游核心区与旅游辐射区之间，其形成的主要原因便是旅游半径。

      众所周知，养蜂经济的生产无非就是蜂箱、蜜蜂和蜜源三个要素。蜂箱是养蜂经济的起点，也是养蜂经济生产过程的终点。蜜源就是各种含蜜的花园，是养蜂经济的原料库。蜜蜂是养蜂经济的生产力。蜜蜂从蜂箱出发，寻找蜜源，到花园采足蜜粉后，回到蜂箱酿蜜。然后再出发采蜜，再次返回蜂箱酿蜜。如此反复，这就是养蜂经济的生产过程。如果蜜源与蜂箱距离太近，蜜蜂就会因懒惰而降低蜂蜜产量；如果蜜源与蜂箱距离太远，蜜蜂则没有能力到达，也就难以实施采粉酿蜜。旅游经济与养蜂经济非常相似。对旅游经营者而言：游客如同蜜蜂；为游客提供“吃、住、行、购、娱”等全面服务的旅游核心区（中心城市）犹如蜂箱；而吸引游客欣然而至，观光游览的旅游景区则如同花园，承担着类似蜜源库的功能。蜜蜂在花园中只是采蜜而不酿蜜。因此，养蜂经济的收入在蜂箱而不是在花园。蜜蜂对花园的贡献就是在无意识中传播了花粉，促进了花儿的受粉率。这就如同游客在旅游景点购买了门票一样，对旅游经济只是一个小小的贡献。同旅游团队吃住行游购娱对旅游经济的总贡献相比，景点门票所占份额大可不必挂齿。

      2、“蜂箱现象”对周边城市旅游产业的影响

      德国经济地理学家克里斯塔勒（Cristaller，1966）最先提出中心地和中心性的概念。中心地是指为自己以及以外地区提供商品和服务等中心职能的地区；中心性则是衡量中心地等级高低的指标，是指中心地为其以外地区服务的相对重要性。西安周边城市能够成为区域性旅游中心城市吗？如何评估“蜂箱现象”对西安周边城市旅游产业的影响，现以咸阳为例，主要应从一下几个方面做具体分析：

      2.1、咸阳的地理位置及其旅游资源

      咸阳市位于陕西省关中盆地中部偏西，历史悠久、文物荟萃、物产丰富、人杰地灵，距省会西安只有25公里。

      作为历史咸阳，公元前350年，秦孝公在这里建立诸侯秦的王国之都。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在这里统一六国，建立了大秦帝国。从此，咸阳就成为中国第一个统一的封建帝国之都，后又陆续成为汉、隋、唐等十几个王朝的京畿重地和帝王陵区，频繁而重大的历史活动为咸阳留下了众多的历史文化遗迹。文物普查发现，咸阳共有各类文物点4951处，其中省级以上重点文物保护单位95处。全市现有汉唐等历代帝后陵园30座（含4座号墓为陵者），王公将相、皇亲国戚的陪葬墓、袝葬墓数以万计。五陵原上陵陵相连，墓墓相邻，墓陵相套。陵寝、陵庙，献殿、下宫遗址分布密集。另外寺塔、庙宇等古建筑几乎县县皆有，非此即彼。秦宫壁画等馆藏文物举世罕见。秦汉歌舞及社火、剪纸、皮影等以黄土文化为特征的民俗风情旅游极具特色。

      作为现代城市，咸阳已有“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国家优秀旅游城市”，“中国魅力城市”等好多个城市名片。丰富的旅游资源使其具备了成为区域性旅游中心的资源条件，但由于咸阳紧邻省会西安，在咸阳与西安之间存在着明显的“蜂箱现象”，也就是说，从地理位置上决定了咸阳不可能成为关中地区独立的旅游核心区。

      2.2、西安旅游辐射区的涵盖范围与影响

      西安作为西北地区最大的省会城市, 全国十大旅游热点城市，已经成为西安旅游、关中旅游、甚至陕西旅游、陕晋旅游、陕豫旅游、陕甘旅游、陕川旅游等大区域旅游的核心城市。其当天旅游的辐射区域已经涵盖关中，旅游影响范围囊括陕南陕北，进而延伸至甘东豫西，晋南鄂北。根据国际旅游者的空间行为规律, 大空间尺度旅游倾向于选择知名度高, 获得信息量大的城市为旅游目的地。他们在欣赏完一个高级别的旅游景点后, 会转向下一个高级别的景点旅游,而不会停留在原地进而欣赏该区域内级别较低的景点。他们时间有限，追求高精。而国内旅游者在目前旅游消费水平较低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只求到过，不求深入，不图全面。以曾经到过某个知名度较高的大城市或旅游景点为基本满足。西安作为特大城市和区域旅游核心城市, 是大多数国内外游客来陕旅游的首选之地。而与之近在“咫尺”，辖地连畔的咸阳市, 正好处在西安的“影子区”内，因而无法成为区域性的旅游核心城市。因此，咸阳不可能成为旅游目的地，外地客人游西安，捎带着游咸阳的景点，甚至忽略了咸阳政区的存在。

      2.3、相对距离决定核心区周围城市的旅游地位

      区域性旅游中心的形成，不是取决于地市级政治中心的所在，也不是取决于旅游资源和旅游项目的多寡，而是取决于它与旅游核心区相对距离的大小。相对距离决定周围城市的旅游性质和旅游地位。因此，不仅咸阳不能成为区域性旅游中心城市，而且西安周围的渭南、铜川、宝鸡、杨陵区等城市也同样不能。虽然它们都是地市级政治中心，尽管它们的旅游资源还很丰富，但由于它们都是在西安200公里的旅游半径涵盖之内，因此，它们也同样不可能成为区域旅游中心。延安、榆林两城市，以它们相距西安较远的距离优势，可以形成它们以各自为核心的区域性旅游中心。而商洛、汉中、安康现在还可以暂时保留它们的区域性旅游中心地位，但随着高速公路的普遍开通，这三个城市也将要陆续失去他们的中心地位。商洛的区域性旅游中心地位已经明显不保。

      2.4、周边城市在西安旅游圈中的地位和作用

      既然西安周边城市不可能摆脱西安旅游核心区的涵盖范围，那么，就只能处于充当西安旅游花园的地位。实践表明，周边城市旅游始终受制于西安旅游的影响，这种影响有积极的促进带动作用，同时也有一定的羁绊和约束作用。总之，周边城市的旅游永远跳不出西安旅游圈的影响和制约。因此，周边城市旅游战略的制定，必须面对这种客观的，不可能改变的地域关系，顺应和适应这种辐射性的促进和制约，面对现实，找准位置，合理部署。顺应了就会借势发展，适应了就会游刃有余。反之，就有可能在这种约束中被羁绊得不能自拔。要不断提高“背靠大树乘荫凉，长江岸边借东风”的本领，对此必须有明确的认识。

      3、“蜂箱现象”下周边城市旅游的发展思路

      “蜂箱现象”对周边城市旅游业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因而，应对的策略也应该是多元而复杂的，主要应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3.1、分析客源，区别对待

      来自西安旅游核心区到咸阳旅游的游客，大体可分为外来游客和当地游客两大类。外来游客也可称为入境游客，包括国外游客和省外游客。这类游客几乎全部通过旅行社途径来咸阳旅游。接待这类游客要顺应，要按传统方式把现有的景点搞大搞活，心甘情愿的当好西安的旅游花园。当地游客是指西安当地机关、学校、厂矿的员工、学生、居民和临时在西安办事的暂住人员。西安作为客源地，总人口达到千万。在这千万人中，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二百多万人）需要外出旅游。他们或出国，或出省，或出城近郊游。这二百多万出游的人群中，出国、出省旅游者为少数，大多数的人是出城近郊休闲游。这类出城休闲的游客，一年四季，反复出游。他们或自驾结伴而游，或随团集体出游，不仅数量众多，而且形式多样，客源潜力很大。咸阳、铜川、渭南、杨凌等周边城市有条件接待好这类游客，并逐步形成自己的旅游品牌。近两年来，咸阳旅游局组织的农家游、赏花游和采摘游等，就非常有特点。淳化、旬邑、礼泉等县已经取得了很多的成功经验，只要因势利导，必可成为强势品牌。周边城市要逐步成为西安居民出城休闲的旅游目的地，要成为接待这类游客的“峰箱”。

      3.2、巩固传统，保住份额

      传统的咸阳旅游，基本上就是参观陵墓。有这样一幅对联，描述咸阳陵墓旅游的雷同：“长陵、安陵、汉阳陵，陵陵土冢逾千年；昭陵、乾陵、唐顺陵，陵陵石雕列两行。”不可否认，陵墓是咸阳旅游资源的绝对优势。但这种优势已经被西安旅游经济圈所笼罩，它们只能作为西安的旅游花园，处于从属地位，不可能独放异彩，更不可能成为咸阳旅游经济的蜂箱。对这一块，咸阳旅游应该巩固现有成果，保住已有的市场份额，接待的对象仍然以西安入境游客为主。

      西咸一体化，组建大西安，整合大关中，带动大西北，已经成为诸多专家的共识，已经成为经济研究部门认真讨论的热门话题。在大西安、大关中的经济建设中，当然也包括旅游经济，在这个大变革时期，西安周边城市的旅游经济不仅要保住已有的市场份额。而且还要顺应形式，合理调整，稳步发展。

      3.3、瞄准客源，独辟新项

      西安周边城市旅游的优势是资源丰富，但资源并不等于旅游产品。周边城市旅游的劣势是离西安太近。周边城市的旅游资源很难直接转化为独立的旅游产品。周边城市的旅游资源，如果不是被框在西安的旅游圈内，很多景点都可能成为独立的旅游目的地。

 

    只有让游客住下来，周边城市才有可能成为旅游蜂箱，增加旅游收入。周边城市要建立自己的旅游蜂箱，就必须打造适合出城游人所需要的旅游项目。对于出城休闲的游客来说，看陵墓，太沉重。设计出城游项目，必须是轻松的，休闲的，田园式的，而不是星级宾馆式的。

      增加旅游项目，除了开发具有普及性的旅游项目外，还要创建具有强烈特色的文化品牌。有人已经策划创建咸阳秦汉文化产业园，温泉保健度假园等，将很有可能成为咸阳旅游的新亮点。

      3.4、发挥优势，深层展示

      周边城市旅游产业的发展，关键在于深入发掘旅游资源的优势，并不断发挥优势。以咸阳为例，不仅有得天独厚的文物资源，而且还有浓厚的文化资源，文物与文化是咸阳旅游发展的两翼。因此，必须通过文物动态化、文化产业化来丰富咸阳旅游的内涵，提高咸阳旅游的吸引力。文物动态化就是要树立文物动态化的展示理念，在着力打造高品位、大规模的文物旅游精品景区的同时，注重展示手段的创新和历史文化的发掘，通过表演、参与等体验式旅游节目的安排，使死气沉沉的文物旅游形式活起来，增强文物旅游景区的趣味性和参与性，增强文物旅游景区的内涵与吸引力；文化的产业化就是要依托悠久而深厚的文化资源，整合现有的文化设施和人才，策划、包装大型文化产品，用产品吸引资金和客流，通过文化的产品化来实现文化的产业化。

      3.5、选准主题 彰显特色

      怎样组织出城休闲游，就是要象养蜂人那样，顺应自然，尊重规律，形式多样的开展各种四季分明，主题明确的旅游活动。

       “载着蜂箱追蜜源，那里花开到那里”。这是养蜂人为了追求蜂蜜的高产，所采取的尊重规律，顺应自然的生产方式。因为，有花开必会有花落，自然规律，不可抗拒。然而，花开花落不仅有时间差，而且还有地域差。不同花儿开放的时间不同，相同的花儿在不同地域开放的时间亦有差异。有些地段的花儿凋谢了，有些地段的花儿正盛开，有些地段的花儿含苞待放。这就给养蜂人创造了“载着蜂箱追蜜源”的机会。旅游也是如此：有四季之分，有淡旺之别。作为旅游组织者就是要通过开展各种形式的旅游活动，引导和夸大时令对旅游活动的积极影响，最大可能的消除或降低时令对旅游活动消极影响。如开展春天踏青观花游，夏天避暑纳凉游，秋天登高采红叶，冬天赏雪泡温泉等活动，使出城游的人们一年四季都有时令鲜明的旅游主题，从而达到旅游景区淡季不淡，旺季更旺旅游效果。

      3.6、发掘资源，宣传产品

      周边城市的旅游资源还大有潜力可挖。有旅游资源并不等于有旅游产品。周边城市的旅游组织方式，缺乏的正是旅游产品。多年以来，周边城市的旅游宣传，大多是宣传旅游资源，而不是宣传旅游产品。西安现成推介的旅游产品中，大多包涵了周边城市已经成熟的旅游景点。在对省外、国外的旅游宣传促销活动中，西安与周边城市的宣传目的是相同的，都是要把世界各地的游客引入西安。因此周边城市无需独立组织此类活动。这一层次的旅游宣传促销活动，主要应由西安完成。周边城市的旅游宣传促销，可以搭载或依托西安完成，这样气势大，成本低，效果好。周边城市旅游宣传的重点地段在西安，而不是在国外、省外。西安把游客从世界各地引到西安，周边城市的旅游宣传就要象接力赛跑一样，通过高密度的宣传活动，把他们最大限度的吸引到各自的城市来，这才是周边城市旅游宣传促销的重点。

      总而言之，周边城市的旅游组织方式，在接待西安的入境游客中，应继续保持传统方式，当好西安旅游“蜂箱”的“花园”。在接待西安当地出城休闲的游客中，要当好本地的旅游“蜂箱”。

      本文在写作过程中得到了咸阳市旅游局副局长杨军同志的热情帮助，其中不少旅游理论和旅游数据由杨军同志修订提供，在此表示深情致谢。